《华盛顿邮报》上周报道，全美26个旅行业和航空业组织联名致信白宫新冠疫情应对小组，要求拜登政府在今年5月1日之前——也就是未来不到5周的时间内——解除国际旅行限制。

2020年1月至5月，川普政府陆续宣布禁止对来自中国、伊朗、欧洲申根区26国、英国、爱尔兰以及巴西的所有外国公民入境。

2021年1月18日，川普在任上的倒数第二天取消了针对欧洲和巴西的旅行限制措施，而拜登在宣誓就职后，于当月25日推翻了川普的行政命令，并将南非加入限制清单之中。

呼声渐起

“我们强烈敦促白宫新冠疫情应对小组和其他相关联邦政府机构与航空公司、机场、酒店和其他主要利益相关者合作，为恢复国际旅行构建一个基于数据和风险评估的路线图。”

联名信中提出的路线图包含三点主要内容：一是允许接种新冠疫苗的国际旅客免于病毒检测，二是为解除国际旅行限制建立“明确的基准和透明的框架”，三是致力于在即将召开的七国集团会议之前，优先恢复国际旅行。

其中，美国航空业又强调，希望首先能够解除对中国和欧洲实施的旅行禁令。

相关团体在信中表示，就应对疫情而言，维持当前的国际旅客入境限制“已无必要”。公开数据显示，美国的七日平均新增确诊数字已经从今年1月高峰时期的逾25万人降到6.5万人以下，七日平均新增死亡人数也由1月高峰时期逾3000人降到1000人以下。

此外，相关团体指出，截至三月下旬，目前全美已经有超过4500万人接种了新冠疫苗，约占人口总数的13%以上。

某种意义上，从疫情防控角度来论证“是时候恢复国际旅行”不免有些过于乐观。美国当前新冠病毒总感染人数和总死亡人数均为世界第一，每日新增确诊数字和死亡人数皆占全球的12%以上。

至于推广疫苗方面，据美媒MSNBC报道，美国社会至今仍对新冠疫苗“是否值得信任”存在争议，其中18至39岁的青壮年群体中拒绝接种的比例高达近25%。

而联名信也给出了第二点，也是更具说服力的理由，那就是国际旅行限制所造成的经济损失。包括美国最大的航空公司、美国旅行协会以及美国商会在内的26个团体强调，2020年美国经济经济因国际旅客的减少而损失超过1460亿美元。

“如果继续维持当前的国际旅行限制，到2021年底，美国将在损失560万个旅游业工作岗位的基础上，继续损失110万个工作岗位，损失高达2620亿美元。”

难以抉择

对于这封联名信，白宫并未作出直接回应。值得注意的是，美国CDC主任罗谢尔·瓦伦斯基在当地时间3月22日的一场记者会中表示，“对当前欧洲的疫情蔓延表示关注”且“美国也可能再次陷入这种情况”。瓦伦斯基强调，“我只想提醒大家，现在还不是出行的时候”。

对于拜登政府而言，有关国际旅行限制的去留，无疑是个难以抉择的议题。一方面，正如前文所言，美国社会当前的疫情防控仍然不容乐观。周二，有白宫官员就警告称，在没有足够多的人群接种疫苗前，取消禁令无异于“玩火”。即将到来的春假加上国际旅客的涌入以及人们对防疫的倦怠，三大因素迭加恐怕会引发新一波疫情。

另一方面，恢复国际旅行对于拜登政府而言也有着迫切的必要性。美国商务部数据显示，2020年美国GDP约为20.93万亿美元，较此前一年萎缩3.5%。如果采信联名信中的数据估算，2021年继续维持国际旅行限制的直接经济损失就接近2020年GDP总额的1% （0.96%），这对于致力于实现美国经济复苏的拜登而言自然难以忽视。事实上，拜登在近期签署的1.9万亿经济救助计划中就专门拨出了150亿美元用于航空公司。

此外，在6月的G7峰会前解除国际旅行禁令，拜登政府也可赢得美国自川普以来严重下滑的国际政治资本与威望。据美媒报道，拜登有意在此次G7峰会上讨论新冠疫情和全球经济问题，努力重塑传统西方同盟“以形成对中国的合力”。而恢复国际旅行，无论后果如何，至少在短期内将彰显拜登政府在防疫方面的“自信与成就”，象征着美国在拜登的领导下走出川普时期的混乱。

逐步推动

对于中美在时隔逾一年之后再次恢复通航，中方则表达了非常积极的态度。在3月18日至19日的两国间高层战略对话上，中美就和美国围绕恢复通航进行了讨论。

新华社在会后发稿指，“双方讨论了根据疫情形势调整相关旅行和签证政策并逐步推动中美人员往来正常化事宜”。

其后，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在3月23日的例行记者会上表示：“为有序恢复中外人员往来，中方已经对接种中国生产的新冠肺炎疫苗并持有接种证明的外籍人士来华提供签证便利。”

而对于接种了非国产疫苗的外籍人士，华春莹指出，中方愿意在充分照顾彼此关切和友好协商的基础上，与各国探讨建立灵活多样的互惠机制。在互认内容和互惠措施上，中方持开放立场，将根据专家论证的意见作出妥善安排。

“事实上，中方正在跟有关国家探讨就各自相关人员接种新冠疫苗作出对等安排。只要有利于疫情防控，有利于便利人员往来，我们都持开放积极态度。”

华春莹还强调，去年中方就已经倡议各国探讨建立健康码国际互认机制。中方愿意在充分照顾彼此关切和友好协商的基础上，与各方达成互利互惠安排，构建顺畅、健康、安全、有序的跨境人员往来新秩序。